与陈家沟结缘,也是偶然,还带一点强人所难的味道。
当时由于大学无度的颓废生活,身体差的不行,连坐个车都要晕车。
叶姐就给我介绍到了老师那里去学习太极拳。那个时候老师正忙着筹建学校。
不过我还是得到许可,拎个小包就去了。
那时,老师的祖宅还在,我最喜欢的是那个大门,看上去很厚重,好像一关上,就能把纷繁世界隔开。
说来奇怪,关上那个大门,心里竟然也真有那么点平静的感觉。
那年,北方的寒流已经开始蔓延,每天早上,院子里都会落叶满地。
景贤在跑完步后就会打扫落叶。他一天要扫三次,每天扫,每天落。
其实此时的陈沟还是很有一些意境的,有时,你聚精会神的练拳,落叶会冷不丁,静静的打落在你的身上,和你打个招呼,再滑落在你的脚边。
志杰负责一日三餐,都是他烧的,在这个院子里,他像一个兄长,照顾着我们,老师不在的时候,他会带着我们练习基本功,帮我们纠正动作。
前院有些狭长,那个时候,步法没有灵活,一趟拳往往拉不开,练着练着就练到墙角去了。
老师教拳很细,一天只教一个动作。
还要视情况而定,前提是你必须记住了上一个动作,才会教下一个。
在他的细心讲解中,太极拳就像一本书卷,慢慢的一页页的打开。
我们练拳的空余时间会一起打打球。当然,我们是没有什么规则的,抢球是第一位的,老师抢球很快,投篮很准,准到我都怀疑他是职业队的。
时间回到现在看来,篮球跟太极何尝又不是相通的呢?你能在太极中闪展腾挪了,一样你也能在篮球中闪展腾挪了。
有一天,老师接待了一个奇怪的客人,大老远从山西自己开车过来。
说他奇怪,那是因为他一边说是慕名来跟老师学习的,一边却满口说的都是自己的太极拳在山西打败了多少高手。
后来,还客气地提出要跟老师试试手。
老师请他去了杂货房,我正寻思要不要去把志杰找回来……
一分钟不到,他们竟然就出来,只见这位客人的态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,客气恭敬了不少。
我想大家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了。
老师只是冲着我很憨的笑了一下。
或许,他习以为常了吧。
陈沟的夜晚
宁静,透着一种悠远的情怀。,
稀落的月光洒在院子里,半掩的铁门,在门后,我们静静的练习太极拳。
喜欢太极拳,因为这份不张扬的宁静。
当灯光盖过月光,城市的夜也就多了一份浮躁。
而这里的星空很美,很静。偶尔的几声狗叫声,会显得那么清脆。有时,你会担心太大的动作,会不会惊扰了休息的精灵。
渐渐的,我能认真一次打完两遍拳了,这对我来说,是一种莫大的进步。不再是刚开始随便比划两下就想休息了。
老师有时候晚上会回镇上,这对我们就好像放假了一样。
我很喜欢跟雨珩往东沟跑。一起坐在那里,他会跟我讲很多他知道的关于陈家沟,关于太极拳的故事。
每逢周末院子里就会热闹许多,老师几个在镇上读书的学生也会过来一起练拳。
老师只要一有时间,就会拿拖把在地上画一个大圈,让我们在里面练习推手,据说老话叫打手。
其实至今看来,这是一个放开自我的过程。
我自然是陪练和挨摔的那位,当时,心里还有些脾气,个个都会些招式,就我什么都没有。
算了,看你人还不错的份上,就给你这些学生当当沙袋好了,好歹也有百来斤。
而其实,老师是一个很会鼓舞人。
他总会在我被N次N次干倒之后,偶然有一次侥幸放倒了对手,甚为喜悦和带点夸张的喊一声:“好!”
而我,也算开始了在实战中慢慢找寻体会。
实战中,能令人体会到一种练拳所体会不到的放松,也就是说,在自我放松的基础上,还有第二层的放松,在受限或者外力作用下的放松。
有一次,和一个一米八高个的师兄弟摔的时候,被他N次放倒,最后筋疲力尽被逼到圈边缘的时候,脑子里一片空白,身体反倒泄气了下来,只见
他猛的扑了上来,意图把我推出圈外,我也认为毫无意外。
出于下意识反应,还是眼睛一闭,身体忍不住一紧
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,但听“轰”的一声,真的会有这种声音。他整个人栽在了我的面前,但听老师高调的笑着说了一句:“哇!神来之笔啊!”
靠!阿哥其实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是阿哥打倒的吗?还是他自己滑倒的?丫不会像电影一样有个高人扔了块小石子帮我吧?
或许,有一种传说,关于太极,搞不好是真的。
那晚,反正我是跟打了鸡血似的,一遍遍兴奋的回忆这件事情。望着东沟上空那轮安静地明月,不知道她曾见证了多少传奇,但她不会告诉我,或
许,她希望我自己去寻证吧......